貝多芬的第三號交響曲《英雄》Symphony No.3 in E flat major, Op.55 "Eroica" 被認為是其創作生涯古典與浪漫時期的分水嶺,BEETHOVEN 運用音樂元素的開創性與原創性跳脫了海頓、莫札特所傳承下來的古典基礎,此曲不為貴族和大眾創作,而是 BEETHOVEN 為自己寫的音樂。獻給「永恆」和「人類」,同時也是 BEETHOVEN 最深刻、最豐富,最家喻戶曉的經典之一。全曲篇幅長達約 55 分鐘,是當時破紀錄的恢宏作品。

File:Beethoven 3.jpg 1804 年的貝多芬

 

BEETHOVEN 欽佩法國革命的理想,對於法國民眾追求「自由、平等、博愛」的精神十分推崇,不但作為自己的生活信條,並且大力向德國人民鼓吹,因此,BEETHOVEN 對平定法國的人民英雄──拿破崙相當佩服,便決定為這位砲兵出身而成為民眾救世主的拿破崙譜首曲子。BEETHOVEN 在 1803 年開始譜寫第三號交響曲,草稿的標題「因拿破崙而寫」( intitulata Bonaparte )的字樣,也就是拿破崙的姓氏──波拿巴(拿破崙‧波拿巴)。但在 1804 年此作品完成的當時,拿破崙竟加冕自己為法國皇帝,BEETHOVEN 深覺受騙便憤怒地咆哮:『難道他也只是一個凡人肉體?現在他也要來踐踏人民的權利,成為自己野心的奴隸,他要把自己放在所有人民之上,當一個暴君!』話畢,他拿起樂譜封面,撕成粉碎丟在地上,也將謄本標題大力刮去,導致扉頁破洞,之後又重新標註「歌頌與紀念一位英雄」,並改題爲獻給其贊助人洛布科維茲親王,這就是一般認為「英雄」交響曲名稱的由來。雖最後沒能和拿破崙畫上等號,但卻忠實保留了 BEETHOVEN 心目中解救蒼生的英雄形象。

 

第一樂章:奏鳴曲式、有活力的快板(Allegro con brio)。石破天驚的巨大聲響引出充滿動力的主題,來自 BEETHOVEN 的芭蕾音樂 ──《普羅米修斯的造物》的終曲,簡單樸素有如軍號一般。此樂章從頭到尾充滿緊張感,像火山爆發前所積蓄的壓力,最後在高潮中爆發出來。該樂章沒有傳統的引子,是以兩個雄壯的齊奏開始,然後立刻引入寬廣的大提琴為第一主題:大提琴旋律與小提琴伴奏。小提琴發出重複的高音,之後雙簧管與單簧管奏出第二主題,第二主題相對優美、憂鬱,但也有著莊嚴的氣概。在一段狂暴、充滿衝突的小高潮過後突然安靜下來,並出現一個看似新的主題。這個新主題,在弦樂所演奏的連續和弦音量逐漸減輕之時,順暢地與第一主題互相交錯,其後也在結束時再次出現。

  

 

第二樂章:三段體、非常慢的慢板(Adagio assai)。英雄的送葬進行曲,是英雄的悲歌也是哀悼英雄的輓歌,這是使用送葬曲作為一個樂章的創舉。當初 BEETHOVEN 是以希臘神話裡的普羅米修斯為精神內涵來描繪拿破崙「自由、平等、博愛」的英雄形象,所以才會有本樂章的送葬進行曲。主題有兩個部分,都是木管樂器與弦樂器呼應:其一是開頭小提琴肅穆的樂段,配有鼓點般的低音,低音提琴仿鼓聲、雙簧管哀怨的音色;其二是有著極大旋律性的一個短句。然後出現較為明亮的段落,但又進入了陰暗的主題。接著出現了三聲賦格段落,音樂變得急促、悲慟,在咆哮聲中轉調。結尾主題重現,但卻只剩下碎片,由低音提琴的撥弦配合,尤為悲涼。木管樂器發出最後的叫喊,樂曲在弱奏中淡出。該樂章莊重、哀傷又充滿美感和獨特的感情張力,由簡單主題發展出多種變化,是 BEETHOVEN 成熟風格的代表。

  

 

第三樂章:詼諧曲、活潑的快板(Allegro vivace)。該樂章充滿能量,表現英雄的精神,開頭的弱奏突然轉成特強。主題在雙簧管上出現,有一個軍號般的主題,由法國號奏出,最後強有力地在鼓聲中結束。該樂章速度快,對其的解釋有幾種:有稱之爲「自然春色的復活」「鄉間歡快的集市」,也有認爲是「軍營中的景象」,還有認為是普羅米修斯的屍體在歡樂女神的懷裡復活了,描寫復活時的歡樂景象。總之該樂章充滿了能量也是第一部在諧謔曲中使用了三支法國號的交響曲。

  

 

第四樂章:奏鳴曲式、迴旋曲式、變奏曲式的結合體、很快的快板(Allegro molto)。其主題再度使用 BEETHOVEN 之前創作的《普羅米修斯的造物》。BEETHOVEN 欽佩普羅米修斯的精神,將他作爲該交響曲的結束。一開始由弦樂奏出光輝的樂句,但隨即突然進入較爲平和的變奏部分,以撥奏的方式奏出《普羅米修斯的造物》的主題,根據這主題為基礎而寫出八首變奏曲,最後是一段壯闊的急板,令人想像在一望無垠的天際自由飛翔。變奏的性格也從歡樂、奔放、狂烈到靜思、靜謐、溫柔,再轉向光輝的結束,突顯了英雄壯闊的歷程。

  

 

1805 年 4 月 7 日這首《英雄》在維也納劇院首次公演時,由作曲家親自指揮,有一名聽眾因受不了樂曲過於冗長又太大聲,不禁對旁人說道:『如果他們可以就此打住,我願意多付一個銅幣。』雖在當時的反應趨於兩極化:有人認爲這是一部傑作,高貴、龐大、華麗、優美;也有人認爲它混亂、荒謬,是貝多芬的臆想,令聽者不知所措,但不論如何卻是貝多芬最爲鍾愛的作品之一。BEETHOVEN 自己給該曲附上標題,但並未超越「絕對音樂」的範圍。「英雄交響曲」的場合是以市民社會性世界觀所寫成的音樂,並不侷限於他在標題所寫的幾個字。BEETHOVEN 在三十歲前便開始嚐耳疾之苦,耳疾的惡化使他瀕於絕望,甚至有自殺的念頭,「英雄交響曲」是在此事之後克服困難所完成的。

 

《英雄》不只是象徵從「古典」跨入「浪漫」,不只是 BEETHOVEN 面對耳疾打擊又努力奮起,此曲以前無古人的規模和語彙為世人帶來革命性的啟發。首演時多數聽眾困惑不解,甚至為這深邃嚴密及合聲先進的巍峨巨山感到不耐。但終究人們知道,《英雄》的偉大和你喜不喜歡無關,作品本身就說明了一切,而 BEETHOVEN 的時代終將到來。─── 焦元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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